EC怎么那么可爱那么好?!

(EC AU)血色之月(一)

楔子

Eric Lehnsherr走进幽深、阴暗的修道院,修道院高大的橡木穹窿在他头顶延伸,在那腐朽衰败的穹窿之外,是年代久远的创世油画,那些油画从未被修复过,早已在潮湿、腐烂的天花板上剥蚀,化作一片片白蛾粉霜扑落的翅膀,Eric没有抬头去欣赏这座尖塔林立,有着蛛网一般繁复装饰的古老修道院,室外虽然铅云堆叠,光线却不似夜晚那般漆黑,而这间修道院里,被涂成银灰色的彩色玻璃把透进来的光蒙上了一层阴晦、凋敝的色泽,他不必费心去张望,因为他知道,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修道院高大的宣讲台上,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及地长袍,黑纱遮面,在他的头顶有着修道院唯一的光源,那是一个摇摇欲坠的金属长环,被一根极细的铁链拖拽着,随着穿堂而过的冷风微微抖动、摇摇欲坠,在长环底端,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的香炉,四根白色的蜡烛摇曳着幽绿色的光点,香炉里飘溢出缕缕轻烟,散发着一股甜腻又微苦的味道。

Eric的黑色斗篷被风吹起,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他在宣讲台前的台阶上站定,默默等待良久,台上的男人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用一种完全没有温度,但却有着与语气完全不同的、极其年轻的声音说道,“知道你的使命吗?Eric Lehnsherr?”

Eric把手杖握在手心里,微微躬身,谨慎的答道,“知道,会长。接近Charles Xavier,并保证他的安全。”

台上的男人没有说话,他那双祖母绿一样敏锐、辣戾的眼睛钉在Eric的脸上。

Eric继续说道,“在您需要的时候,把他带过来。”

男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去吧,Eric Lehnsherr,不要忘记你的誓言。”

Eric垂下头,低沉、缓慢的说道,“以吾之心、之生命,取科学之不尽能量,变革这空无、虚妄、荒谬之世,忠于蔷薇十字会,蔷薇之色以吾血灌注。”

当Eric再次抬起头,修道院里已经空无一人,他转身,回到门口,惨白的罗马石柱上覆满暗绿色的青苔,在大门两侧,两尊高大破旧的大理石圣母像,已经面目全非,辨不出样貌,天空中,黑云被狂风卷成一道向东西两方延伸的笔直长线,宛如压境而来的漆黑海岸线,暴雨顷刻而至,随着变幻莫测的旋风被吹进修道院大门,淋湿了Eric的长靴和随风飞舞的斗篷。

第一章 蒂玛利亚的茶会(上)

Charles Xavier拉住手里的缰绳,稳稳的踩住马镫,他在古树参天、密不透光的森林小路里走了很久,他的长靴、他的雪白马裤,以及黑色紧身骑马装的衣角都溅上了脏兮兮的泥点,森林里光线阴沉而凄迷,辨不清时间和方向,他看着眼前到头的小路,在两棵巨大的古木中间出现一片经过修整的空地,而在空地的另一边,正是他的姑妈,Marry Xavier的城堡——这才稍稍放了心,确定自己没有在这可怕的森林中迷路。

他有十年没与姑妈联系了,如果不是收到堂妹十六岁生日的宴会邀请,恐怕他一直都不会知道,他那位酷爱热闹、永远不可能离开社交圈的姑妈居然会搬到这样一个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他也心下好奇,整整十年没有联络,姑妈为什么会突然发一份邀请给他,对于一位出身高贵的小淑女来说,或许14岁、18岁生日才应该大肆庆祝。

他口中轻轻的呼喝一声,双腿一收,马刺在马肚子上点到即止,胯下的白马,训练有素的朝城堡方向走去。

越走进,城堡的细节越多的呈现在Charles眼前,这应该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城堡,姑妈一家搬来的匆忙,都没来得及清理城堡外围的死树和枯黄萎烂的草甸,城堡主体用附近的砂砾岩建成,因为常年不见光,上面有大片大片蓝绿色的腐败霉斑,Charles催马上前,藏在枯草下面的路泥泞不堪,有几次他的马都是抬起前脚,甩了半天蹄子,才甩掉那些腐烂的树藤,得以继续前行。

Charles满腹狐疑的来到两扇高大、残破的橡木大门前,他打响门铃,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迎了出来,接着两个年轻的侍者鱼贯而出,从他的手中接过缰绳,把马带去城堡后面的马厩,Charles侧耳倾听,并未听到任何马匹的嘶鸣声,他一边摘下手套、帽子递给管家,一边问道,“你们这里没有马?”

管家摇摇头,“阁下,公爵夫人忧心小姐的病情,所以这边并没有养马。这里人手也不多,如果有怠慢之处,您一定要告诉我。”

Charles皱皱眉,“蒂玛利亚病了?什么病?”

管家闻言,出神的看着Charles的脸,半晌,才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把Charles的披风肩扣解开,挂在衣架上,“公爵夫人正在等您,您可以直接向她询问。”

Charles点点头,跟着管家向城堡深处走去。

城堡里有一条幽深、蜿蜒的长廊,Charles觉得自己即便穿着靴子,那种属于幽暗森林的阴冷和潮湿也已经侵入他的身体,丝丝缕缕,萦绕在他的小腿周围,并慢慢的渗透进去,他觉得脚踝几乎被冰的疼痛起来,他抬起头,希望借助挂在走廊两侧墙壁上的油画分分心,Xavier的家族习惯,喜欢把家族的历代成员的肖像画挂起来,Charles一幅一幅的看过去,明暗不定的光线落在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的脸上,那些形态极其逼真、又带着几分诡异疏离感和不真实感的脸庞莫名的恐怖起来,仿佛来自无月之夜的寐魇,Charles只觉得一阵惶恐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想别开头去,却突然,被一幅完全不同于其他的画吸引住了——

画里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跪坐在奢华的长毛地毯里,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穿着红色的蕾丝系带裙,厚重的裙摆一圈圈绽开,盖住她的膝盖,露出白藕一般的小腿,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在雪白的地毯里格外显眼,女孩儿用她那双水灵灵、懵懂清澈的眼睛,仰头望着画外的观者,似乎很好奇自己会在这张画布上呈现出什么样子?

“这是谁?”Charles端详着那幅画,这幅画应该是新画的,颜色还很艳丽、新鲜,那个有着一头浓密发卷的红衣小女孩儿就好像随时能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这是公爵夫人外婆的妹妹。”管家恭谨的答道,“可惜,她在这幅画完成不久之后就死于猩红热了。”

Charles点点头,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迟滞,寒气侵入了他的脚趾,让他突然很想在暖炉前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终于,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抵达公爵夫人的会客厅,Marry姑妈正疲惫的坐在软榻上,她神情萎靡,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见Charles进来,她也没有改变姿势,“抱歉,我的侄儿,让你走这么远的路来帮蒂玛利亚庆祝生日,我身体不适,不能起来拥抱你了。”

Charles走过去,优雅的俯下身,轻轻捞起姑妈苍白冰凉的手,轻轻的吻了吻,“亲爱的姑妈,如果知道您这样虚弱,我早就该来看看你了。听说蒂玛利亚病了?”

听到女儿的名字,年纪并不大,但已经略显苍老的公爵夫人抬起头来,颤声说道,“要我怎么说呢?我亲爱的Charles,我带着她搬到这里来,就是不想巴黎社交圈那些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啊……如果不是我们的家庭医生提起要为蒂玛利亚庆祝生日,我恐怕也不会想到邀你过来,我真不愿意让其他人见到蒂玛利亚,然后把她的状况传出去……答应我,Charles,回去以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公爵夫人的话让Charles也忧心忡忡,他凝重的看着万念俱灰的公爵夫人,点了点头……“蒂玛利亚……我能去看看她吗?……在我印象里,她还是那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呢。”

公爵夫人闻言,用手捂住眼睛,无力的哀叫了一声,“她……她……”

Charles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尴尬间,只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会客厅门口,男人带着一副窄小的银边眼镜,利落的金色短发,柔顺的垂在额前,一双锐利却优雅的灰绿色眼睛,薄如刀刃的嘴唇,俊朗而坚硬的面部轮廓,他看了一眼Charles,然后不卑不亢的转头对公爵夫人说,“您身体不舒服,我带伯爵大人去看蒂玛利亚小姐吧。”

公爵夫人抽出双手,向那个男人微微一笑,“Charles……”她无力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家庭医生,Lehnsherr先生。”

Lehnsherr医生向Charles伸出手,“Eric Lehnsherr,伯爵大人,您可以叫我Eric。”

Charles握住了Lehnsherr的手……天啊,这个人的手掌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Charles Xavier,叫我Charles。”

旋转楼梯位于城堡的一个暗角里,在这样的白天里——在这个丛林深处的城堡里,也几乎不必分辨白天、黑夜,密密匝匝的蔽天古木早把太阳光吞噬殆尽,更何况在这样一个阴冷多雨、迷雾重重的季节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Eric拿着烛台,在前面带路,Charles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听着脚下木板发出的嘎吱声,他怀疑下一步就会把湿软腐烂的踏板踩穿……Eric举着烛台,回过头来,向Charles伸出了手,“伯爵大人,不介意的话……”

Charles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叫我Charles吧,医生。”

两个人手牵着手,无论对Charles,还是对Eric,这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这与吻手礼、握手礼都不尽相同,一种莫名的、温暖的、肌肤相贴、又紧密相连的感觉,游鱼一般,翘首摆尾,顺着一道敏感而直抵心脏的神经通过两个人的全身。

等他们踏上最后一级楼梯,转过漆黑的转角,看到暗淡的光线透窗而过的时候,便不约而同,迅速的撇开对方……Eric吹灭蜡烛,向前走了一步,推开靠近楼梯口的那扇门。

Charles从他身边绕过去,走进房间,房间里仍旧阴暗,但一股暖流贴上了他的全身,让他身上仿佛寒冰融化一般舒服起来,沉重的紫色天鹅绒窗帘拉的紧紧的,壁炉里跃动的金色光芒映亮了不远处帷幔低垂,华丽得有些过分的大床。

床上的人,靠在层层叠叠的柔软靠垫里,抱着一本厚重的鎏金镶边大书挡在脸上,头顶金色的发卷,显得可爱又温柔,听到开门声,她把书拿到一边,露出那张鼓溜溜、白嫩嫩的小脸,“堂哥?!”她欢呼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赤脚跑过地板上的埃及长毛地毯,一下子扑进Charles的怀里……

Charles抱住女孩儿,震惊莫名的看向Eric……这是他的堂妹没错,但他的堂妹……十六岁的堂妹,居然还保持着十年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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