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怎么那么可爱那么好?!

恶魔阶梯(布兰登(shame 法鲨)*Bruce(污垢 一美)AU)(九)

一心求死的吉尔默不爱讲话,也不擅长讲话,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不紧不慢没有一丝一毫的抑扬顿挫,即便他描述的画面变态而血腥——他讲到了童年时的那些“小实验”,从焚烧小虫子,到撕扯青蛙,到活生生解剖小猫小狗,再到他从小被寄养在脾气暴躁的姑妈家里,受尽堂兄弟的羞辱和嘲弄,布兰登时而职业性的礼貌微笑,并时不时的抬头对上自己“病人”的双眼以示自己正在听,时而若有所思的低头沉思……正常人就是这样,即便布兰登是职业精神分析师,他也没办法把目光长久的保持在一个人的脸上……但吉尔默不同,自始至终,在漫长的三个小时的对话中,他的视线一刻不离布兰登的面部……他的目光比嘴巴要敏锐而灵便的多。

“……所以,你想让我打一份报告,证明终身监禁也无法让你停止杀戮?”布兰登突然开口问道,他把桌上的精神状态核查量表慢慢的卷起来,捏在手里,抬起头对着吉尔默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

吉尔默白开水一样冗长乏味的独角戏突然被打断,三个小时,他专心致志的观察着布兰登神情的细微变化,却始终没捕捉到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讯息,而布兰登突如其来的问话和那极具深意的微笑,让他心里一颤……“你……你说什么?医生?”平淡的口吻中夹带着一丝不安和困惑。

“我说,你想让我超越法庭,来判处你死刑?”布兰登好像没发现吉尔默的紧张,他浑不在意的向椅背里靠过去,用手里的纸卷边轻轻的敲打办公桌,边含笑问道。

“按你的专业经验,难道不觉得我根本不应该活下去吗?我没法控制自己,终身监禁,说来挺可怕,但谁都知道我顶多在监狱里呆上三十年,如果我表现的好……”

布兰登的视线骤然变冷,灰绿色的双眸阴沉的盯着吉尔默……“控制?……”他顿了顿,满意的看到吉尔默脸上一闪而过的惶恐,“所以,这几天吉尔默先生积极配合我的治疗,把您的那些恶心的童年轶事一桩桩的说给我听,其实都是为了所谓——控制?”

“难道你不明白?”吉尔默焦躁的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布兰登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布兰登,“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还会有人死在我手里,我从未心怀愧疚,我也没想过在监狱里痛改前非,那些人类的感性、同情、同理不属于我。”

“我明白……”布兰登仰起头,淡淡的说,“吉尔默先生,您无法控制自己我很理解,但我也想说,相比控制自己,您似乎更享受于控制别人……”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脸色骤然苍白起来的吉尔默,继续说道,“但是,说实话,您并不擅于此道。”

吉尔默的脸部肌肉隐隐的抽搐,他双手握拳,按在桌上,死死的盯着布兰登,布兰登平静而略带嘲讽的回望着他,这似乎是一场比你死我活的肉搏更残忍的对抗……半晌,布兰登无聊的打了个哈气,撤回目光……吉尔默颓然跌坐在椅子里……

“从小到大,你从未在任何一场与人的对弈中获胜……”布兰登冷漠的说,“无论是橄榄球、棒球、拼字游戏,还是上学以后的任何课程,没有一样东西是你擅长的……你一直都是个失败者,吉尔默,对不对?”

吉尔默咧开嘴唇,露出悲恸的苦笑。

“我怜悯你……但我看不起你,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不公平恰恰就是从基因里带来的,你生不如人,而这个世界的强者却毕竟是少数,有人在生活中找到意义,用意义去平衡不公平,而你……吉尔默,你却走上了欺凌弱小的道路……你为什么不说曾把比你弱小的孩子推进河里?用棒球棒敲打他们的头?”

吉尔默陡然张大眼睛,惊恐的叫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来……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布兰登冷笑,“用不着你说,我把你看透了吉尔默,你还做过更卑劣无耻的事,这次的案子看起来是激情杀人,其实你早有预谋,你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控制力,用你强壮的身体和力量,突然袭击的契机,你觉得你长大了,你懂得预谋了,在比小猫小狗乃至儿童之外,可以去操控一个成年人的命运了,是不是?”布兰登越说越严厉,越说越大声,他锋利的目光逼视吉尔默,看到那个人在椅子里筛糠一般的发抖。

布兰登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医院四周的高墙电网,“你知道这种非蓄意杀人不会判太重,你志得意满的打算出狱以后继续作案,但是你却在法庭抗辩中找到了新的、能让你兴奋起来的事情,是什么?吉尔默,要不,你来告诉我。”

布兰登转头鄙夷的看着吉尔默,就好像他是一堆恶心的垃圾,吉尔默紧紧的咬住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声不吭。

“那么……我来帮你说……你发现了自己的表演天赋,你用坦荡的言辞和蠢笨的肢体动作让律师、让法官、甚至让陪审团相信,你是个诚恳的好人,他们居然只判了你终身监禁,顶多再过十年,你就可以凭借良好的表现去申请假释……这让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成功,这种感觉让你着迷,让你上瘾,可是入狱以后你就再没什么机会享受这种感觉了,你很痛苦、很压抑,对自己失望,怨恨自己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这种把这些社会精英戏耍于股掌之间的能力……之后,按照程序,你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你找上了我……”布兰登突然发出一阵寒意森森的笑声,“你想在我身上试试看,让我推翻法院的判决,而依照你的意愿行事……你很清楚,我的报告对法院判决根本起不到分毫作用。”

吉尔默阴恻恻的斜着眼睛,哆嗦着嘴唇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从你第一天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就知道……”布兰登不屑一顾的说道,“你依然是个失败者,并且永远都是,你以为法官和陪审团是傻的吗?他们会被一个失败者蒙蔽?那是律师利用警方证据漏洞的结果,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的能力顶多是活活打死一个力量不如你、身体不如你的弱者,你一直是那个即便愤怒,也不敢走出姑妈家门口,即便疼的发狂,也不敢在堂兄弟的凌辱下反抗的小男孩儿。”

……

临近傍晚,护工从诊疗室抬走了昏迷并且将永远患上勃起障碍的戴夫伽罗,从布兰登的办公室里架走了陷入谵妄而口齿不清的吉尔默。布兰登站在走廊里,推开窗子,点燃了一根烟,对那个正在门口向走廊深处张望的助理吹了声口哨,助理回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您叫我吗,医生?”

布兰登仰头向窗外的天空吐出几个烟圈,回头对助理说,“看什么呢?”

助理搔搔脑袋,疑惑的问道,“他们……我是说那个吉尔默,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布兰登笑道,“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试图通过控制别人而获得平衡,但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反观自我,他们就会发现那里根本就是一团无序、失控的混沌之地……你觉得这个时候这些人会怎样?”

助理想了想,沉声道,“会绝望……会疯狂……”

布兰登点点头,看着青色的烟雾,自他手指间缓缓上升。

……

Bruce下班了,他敞开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步流星的穿过辖区大街,街边的混混看到他纷纷撒腿就跑,Bruce警官的作风他们太清楚了,被他逮到,还不如直接去警局自首更安全一些,更何况,从三天前开始,这位Bruce警官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到这位完全不按规矩出牌的警官的霉头。

但Bruce根本没留意他们,最近有件非破不可的杀人案,线索少的可怜,唯一的目击证人又不知所踪,事关他是否能够擢升警长,他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四散奔逃的小流氓,懒得去理他们。

他脚步匆匆的回到家,家里没人,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了,自从妻子与他离婚,带走了女儿,就只剩下他一个……Bruce皱起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警长!一旦他破了命案,离警长的位子就不远了,有权有势工资又高,妻子怎么会不回来?找得到凶手正好,找不到他也有办法“抓”到一个……当务之急嘛……先给自己的单身生活找点乐子。

他神经质的笑出声来……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去看,是一个淡黄色的牛皮纸信封,Bruce歪着脑袋蹙起眉头,打量着那个信封……谁会给一个独居男人寄包裹?这看起来并不像银行账单或者报税清单?

他俯下身,从皮鞋下面抽出信封,看着上面一个硕大的泥鞋印,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边笑边撕扯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光盘……

Bruce好奇的勾起嘴角,晃晃悠悠的走进屋里,把光盘扔进影碟机,然后退后几步,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他岔开双腿,手臂搭在两边扶手上,四仰八叉的半躺半卧,等待视频信号的出现……画面亮起来……Bruce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猛地从沙发里弹了起来,瞪大眼睛惊恐莫名的盯住了电视……

……

布兰登准时走出办公室,助理还在办公桌里忙碌,布兰登没理他,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向左走,是隔离病房区,向右走是医院大门……他想了想,朝左边走去。

布兰登站在病房外,观察窗的铁栏杆里,他的母亲正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住院部的迪伦医生走过来,拍了拍布兰登的肩膀,劝慰道,“她没事,只是这几天看不到你闹得厉害,我给她加了点剂量,明天减下来就好了。”

布兰登苦笑着接过迪伦医生递给他的服药日志,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你不用安慰我,她绝不会因为看不到我而闹情绪。”

迪伦好像被噎了一下,收起笑容,严肃的说,“你也知道,边缘型人格障碍其实不需要住院……”

布兰登扭头看了迪伦一眼,把日志还给他,“这个剂量可以,不必减……咱们认识二十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家的情况?她不肯去法院申请限制令,一定要留在我父亲身边照顾他,我不把她留在这里,她迟早会被打死的。”

迪伦医生无奈的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布兰登,说实话,咱们都知道,有一个得了这种病的母亲,在整个家庭里最深受其害的就是孩子了……你是我见过类似情况子女中最正常的一个……还好你选择了这个专业,医者自医啊……”迪伦摇了摇头,把日志夹在腋下走开了。

布兰登转头,看着沉睡中的母亲,慢慢的咬紧了嘴唇——喃喃道,“医者自医?……”

……

Bruce盯着电视屏幕面红耳赤、愤怒异常,突然,身后柜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Bruce的双眼布满了气急败坏的红血丝,他现在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但是那电话铃声响个没完,好像笃定了他就在家。

Bruce踩着大皮鞋,“咚咚咚”的走过去,拿起电话,恨恨的吼道,“不管你是谁,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就在他抬起手臂,就要把电话砸在机座上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纠缠在他的噩梦里,低沉磁性的声音……“Bruce?……为什么不想听电话?看来你是已经拆开我送你的礼物了?”

Bruce在那个声音面前,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电话……从电视音箱里传来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呻吟声一波一波扫过他的耳朵……他把电话贴在嘴唇边,突然爆发一样的大喊道,“混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布兰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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