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怎么那么可爱那么好?!

呆八查/EC | Not human(六)

帕西做完最后一台手术,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他换好衣服,从医院大门走出来,虽然疲惫,但手术顺利的成就感足可以覆盖这些了,今天早上他的车胎被人扎破了,他估摸着是隔壁那个七岁男孩儿和他十五岁的哥哥干的好事,他对小孩子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即便再顽皮,他也会挖掘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然后觉得小孩子可爱到不行,所以没有通知社区保安调监控,他只是无可奈何的打了个电话,叫来拖车,把车子拖到修理厂去了。

这会儿,他不得不步行到地铁站,然后横跨差不多半个市区,返回自己的家,女儿应该已经睡了,妻子则很可能穿着那套性感的丝绸睡衣,一边读侦探小说一边等他回去。

就像这个世界上最普通最平凡的存在,他走在人潮涌动的纽约街头,不会有人注意他,更不会有人排斥、畏惧他。

帕西有点着急,他不想让妻子等太久,妻子是一家大型公司的法律顾问,每天都要起的很早把自己收拾的精致干练,如果他不到家,妻子是绝对不会独自上床就寝的。帕西拐进了一条小路,这里就像是被大都市遗忘的角落,年久失修的道路七扭八歪,路灯也是空有一根灯杆,唯有两三个硕果仅存的灯泡,勉强照亮垃圾散落的人行道。在他前面有一对母女,小女孩儿看身量应该跟他女儿差不多年纪,八九岁的稚嫩年华。

帕西从他们身边匆匆经过,小女孩儿穿着可爱的红色斗篷,帕西没忍住对可爱小孩子的关注,他侧过头,满怀善意的撇了一眼。

女孩儿的骨骼纯白干净,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有力的心脏,滑顺流淌的血脉都带着这个时期的活力与健康。珀西觉得心情愉悦,对于他来讲,一个健康的人,就像一个性感的美女,每每看到,都会让他精神一振、赏心悦目。

是的,珀西就是一台天生的x光机,他能看到人体的内部结构,甚至有甚于x光射线,他能看到那些潜藏在细胞内部的病变和潜在危机,所以珀西学了医科,他的能力让他的专业技能如虎添翼,他是一名年轻并异常优秀的外科医生。

他是隐藏在普通人中的变种人,街坊邻居都知道他同情并支持变种人平权事业,也知道他对x学院的查尔斯泽维尔教授津津乐道,他们以为这只是因为珀西是个善良而温和的人,他不忍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不公或痛苦。

而珀西却知道,那是他自己族群的事业,跟BBC新闻里那些x战警以及他们的对立势力,万磁王相比,他的能力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在漫长的行医生涯中,珀西也的确遇到过跟自己情况差不多的变种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彼此保密,藏匿在人群中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战士,因为不同,而更珍惜平凡的生活。

珀西加快脚步,在一个小分叉口拐了个弯,地铁站的白色灯光就在眼前,突然,他身后响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像是老鼠从下水道口那里钻出来……

珀西皱起眉头,他觉得身后有什么正在逼近自己,人类的危机意识发挥了作用——但是,不够,还不够快。

珀西听到一声闷响,声音从自己的后脑传来,接着是一阵剧烈难忍的钝痛,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倒在地上,一个人出现在他的上方,倾身向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珀西心里一惊,挣扎着叫出声来——

“万……万磁王?”

万磁王不会攻击同类,从来不会,他捅出再大的篓子也从没有变种人会因此受伤,珀西想要解释,他也是变种人,他们是同类,不要伤害他,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他的妻子还在等他回家。

可那人什么都没说,他目光冰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针筒……

在被药物带入黑沉梦乡之前,珀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是……那不是万磁王,万磁王的头发不是金色的。

……

万磁王的头发不是金色,David才是。

他终究是人类的躯壳,所以他不可能在爆炸中幸免,贯穿胸肺的气浪几乎震碎了他的全部内脏,他为查尔斯采购、布置的那些小物件,在轰然巨响中化为万千锋利的碎片,扎进他的身体,他的皮肉,在他的脸上,他的每一寸皮肤上撕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淌一地,残存的骸骨在烈火中被焚烧,他却仍然活着,冷笑着,看着他的家在火海中化为废墟,看着艾瑞克带走查尔斯。

他回到埋葬了肖的地下基地,这里的惨烈程度不输他与查尔斯的家,只是这里已经冷却了,他查看了屏蔽万磁王能力的防护罩,查看了隔离精神能力者的实验室,然后,他一边修补自己的身体,一边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区域——这不难办,只要拖走那些焦黑的尸体就好,维修电缆线路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David赤脚踩在地板上,他推开一扇摇摇欲坠的门,慢慢走进去,这里不再有人类,所以也不需要温度调节,燥热的闷滞感挤压着他的毛孔,他赤裸的身体微微流汗,这是预设反应,与他的切身感受无关,他环顾漆黑的房间,极度的安静像森然大开的黑洞,David摸着自己的脸颊,没有镜子,但他知道他的笑容有多扭曲,他的嘴角一边微微扬起,一边却像被鱼钩扯住了,向下垮着。

“查尔斯……”他喃喃自语,这是囚禁查尔斯的房间,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他,在这里感受人类才有的困惑、迷茫与温暖,在这里走向觉醒,在冰冷的程序之中生长出藻类一般闪着微微磷光的灵魂,现在他就像一个脆弱的人类一样,不喜欢这样的黑暗,不喜欢这样的安静,他已经习惯了有个家,家里有个等着他,看到他会露出灿烂微笑的人……

这是爱?

David不知道,等他把查尔斯带回来,还有的是时间去研究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玄妙感受。

是的,他必须把查尔斯带回来,任他留在外面不安全的世界里,任他留在那个变种人身边,只会让所有的伤害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的上演,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野心勃勃的肖,而那个极端又冒进的万磁王,无论他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查尔斯心里放不下他,他就会伤到他,甚过残暴的肖。

David只是在考虑一个万全的方案,他已经犯过一次不可饶恕的错误,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他在思索,一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计划。

……

珀西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再微小的希望都是无望的幻想,可人就是这样,哪怕这样绝望的活着,也没办法下定决心主动放弃生命。

他怀里的人正在不停的咳、剧烈的咳,一声一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接着一口暗红的鲜血喷在他胸口的衣襟上,珀西什么都做不了,他的目光穿透了怀里的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病毒正在攻击那个人的DNA,让他的细胞失去再生能力,即便外部还看不出什么症状,但珀西却能凭借变种能力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的内脏器官正在迅速溃烂,他咳血,是因为他的肺部已经化为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他知道,他再不能抱着这个人了,因为随着症状外化,下一步,他的皮肉就会像那些干燥脱落的墙皮,连血带肉,一块块从骨骼上剥落下来。

这天半夜,那个人死在冰冷的地板上,经历了整整两天肠穿肚烂的折磨。

死去的是个变种人,珀西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因为那个人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硫酸烧破了喉咙,珀西猜测他的能力大概与声音有关。

这是几天以来,这间阴冷暗室中死去的第三个变种人。

被绑架的第一天,珀西就看穿了那个人的身份,他是个克隆生化人,既不是变种人,也不是普通人类,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制造了这个跟兄弟会领袖一模一样的克隆人,但这个克隆人的目的——

他已经完全清楚了。

很简单,很直接——也很恐怖,令他不寒而栗,难以置信。

他是医科生,五年本科,加上七年的硕博连读,不是自傲于骄人的人生经历,而是,这种场景,他已经熟悉到骨子里。

一间密不透风的实验室,十几个无死角监控摄像头,算上他,六只供实验使用的小白鼠——四个变种人,两个普通人类,分为三个实验组。

珀西和另外一个变种人被注射了药物,不同的是,珀西是第一实验组,在他体内是对抗感染病毒的抗体,也就是俗称的疫苗,如果起初珀西还对生存下来抱有几分希望,那么当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场实验进行到最后,也已经绝望了,他知道无论自己感染与否,那个人都不会放他离开这里,变种人将迎来一场悄无声息,灭绝性的屠杀……

另一个变种人被注射了新型病毒,他是这个房间里死去的第一个人,四散在实验室中的病毒通过空气快速传染,让另外两个没有被注射任何药物的变种人接连染病……直到痛苦死去。

两个人类,是对照组,一个被注射了病毒,另一个则是感染参照组。

他们平安无事,只是被变种人凄惨的死状吓傻了。

这是一种只会攻击变种人DNA的高传染性、高死亡率……无药可救的新型病毒……

……

David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眼前数十个监控屏幕,每一块屏幕上都是一样的画面,就像一只巨大的昆虫复眼。

在那个暗无天日、窄小封闭的房间里,三具尸体,一个靠在墙壁上、对着摄像头莫名傻笑的珀西,以及两个已经被吓得全身瘫软的普通人类。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David勾起唇角,笑容冰冷。

偶然得到的基因图谱,达成了今天必然的结果,David没有想过,这必然的结果是好是坏,人类总喜欢从一些事上去分析利弊,还好,他不是人类,他的逻辑结构没有分辨对错的选项,对他来说,达成目的就是对,失败就是错。

为了研制病毒而拖延了带回查尔斯的时间是对的。他即将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困扰查尔斯的问题,变种人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是一管疫苗针剂,病毒已经在流水线上批量生产,但疫苗就只有这一瓶,只需要这一瓶。

“查尔斯,等着我,我就要带你回家了。”他们不需要再隐瞒身份,不需要再躲避变种人,任艾瑞克的能力再强大,他也抵抗不了直接攻击DNA的致命病毒,这世上本就不该有一模一样的人,五千个也好,一个也好。

David站起身……

在转身之前,他最后瞥了一眼监控镜头,那个叫珀西的变种人正倚着身后的墙壁缓缓站直身子,David没打算理会他的生死,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接下来就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珀西对着监控摄影机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缓缓的竖起中指……

David冷酷的笑容还没来及完全成型,只见珀西突然弯下腰,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口、一口、一口的鲜血在地板上绽开一朵一朵娇艳无比的死亡之花……

失败了!?

疫苗根本没有起效,珀西正在以这种方式嘲弄他,鄙视他。

David不在乎那个变种人的嘲讽……可是……

他的嘶吼凄厉而绝望,他猛地把手里的药瓶狠狠的砸向监视器。

珀西颓倒在地,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无论你这个克隆人想做什么,疫苗对你来说一定格外重要,你失败了……失败了……

David握紧的双拳突然慢慢放松,他突然想到——

什么是家?有查尔斯的地方就是家……所以,家在哪里都无所谓。

“我要接你回家。”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查尔斯已经就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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