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怎么那么可爱那么好?!

【EC】七重山(寂静岭au)(20)

查尔斯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

艾瑞克·兰谢尔从马背上跳下来,径直朝他走过来——

“泽维尔医生,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走不行吗?”

查尔斯拼命摇头,哪知艾瑞克一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笑的优雅又轻松,让查尔斯一阵慌张……

艾瑞克稍稍用力,查尔斯只能顺从的从车上跳下来,沉默无语,又尴尬万分的站在他对面。艾瑞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他,“是不是应该把话说清楚再走?”

查尔斯不敢与他视线相对——

他是来看笑话的?他是来嘲弄他的?还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查尔斯咬紧嘴唇,嗫嚅着,“对……对不起……我很抱歉,做了那样的事,却一走了之……我应该跟你道歉……”

“查尔斯……”——天啊,他完了,艾瑞克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掺了蜜糖的毒药,像蛊惑情欲的香料……“我不想听你的道歉。”

查尔斯猛的抬头,蔚蓝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汽——

那你想要什么?欣赏我的手足无措、无地自容?还是明知道我爱上你,跑来戏弄我的违背伦常?

……

“兰谢尔先生……泽维尔医生……”车夫不合时宜的打断他们……他坐在高高的车顶,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亮,疑惑的俯视他们,“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船了。”

查尔斯正要说话,艾瑞克却抢先说道,“把医生的行李送到我那里,他今天不走了,明天我会亲自送他去码头。”

车夫犹豫的看了看查尔斯,他虽然不敢违抗兰谢尔先生的命令……但毕竟已经收了医生的车马费……

艾瑞克的嘴唇,贴上查尔斯的脸颊,在他的耳边悠悠的说,“你欠我一个解释,查尔斯……不说清楚我不会放手,还是你要在这里就讲给我听?”

“你……别……”查尔斯想向后退,可艾瑞克握紧他的手腕,反而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查尔斯委屈的蹙起眉,他一手撑住艾瑞克即将贴上来的胸口,一边压着哽住的嗓子,尽力用平和的声音对车夫说,“对……对不起……劳驾您把行李送到镇长家……告诉他……我晚一点会回去……那些钱,不用退给我了。”

车夫顿了顿,问道,“泽维尔医生,您没事吧?”

“没……没事……放心吧,我还有些事要告诉兰谢尔先生,您先回去吧。”

车夫答应一声,调转马头,向灯火点点的七重山小镇行去。

……

月光如水,把群山、树林都笼罩在一片缓缓流淌、清澈剔透的粼粼波光中。

艾瑞克高大的身形,让查尔斯得以置身在对方的暗影里,稍稍缓解了一些紧张与慌乱。

他推开艾瑞克,在他的掌控中抽出自己的手,两片红润的嘴唇,不安的抿紧……

“兰谢尔先生……”他看着艾瑞克,那双深绿色的眼眸也正安静的看着他……他在等着自己的解释……亦或是狼狈?

查尔斯叹了口气,“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本意,您相信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想可能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吗?这……要怎么说出口嘛?

查尔斯低下头,十根柔软的手指绞来绞去,“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

艾瑞克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查尔斯,你是第一次什么?”

查尔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在一个人的声音里,变得这么暧昧,这么诱惑……

“第一次……”他突然停止折腾自己的手指,猛地把双手紧紧交握起来……去他的吧,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害羞什么?这个艾瑞克·兰谢尔,他又不傻,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戏弄也好,嘲笑也好,说清楚就完了……

他扬起头,盯住艾瑞克的眼睛,“爱上你,兰谢尔先生!”他大声说道,“我见鬼的,爱上你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可是您不能因为这个就责备我、嘲笑我,因为您可能还没经历过这种事,它……它就这么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发生了,今后,如果您也爱上了什么人,就能理解我的感受了!至于那个吻,完全是情不自禁……而且您当时闭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见鬼的以为您看不到,就不会感觉得到……”

“闭上眼睛……”艾瑞克突然严厉的打断他。

查尔斯怔住,他瞪大了眼睛,疑惑的说,“什么?您说什么?”

“闭上眼睛,泽维尔医生……你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艾瑞克冷冷的说。

查尔斯看着他,他生气了?可生气也很正常吧?毕竟被一个男人吻了……一个念头,不合时宜的闯进他的脑海——这不会是艾瑞克·兰谢尔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吧?

……

那就难怪他会生气,难怪他会追上来讨一个说法……现在说法有了,接下来就是报复了吧?

查尔斯认命的闭上眼睛,“拜托你,别打我的脸,别碰我的手,我是个医生,脸上有伤会吓到小孩子,手如果伤了,就会很麻烦……”他闭着眼睛念念叨叨,等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一双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脸……

“别……算了……如果你能消气,怎么都行……”

那双手,温柔的捧着他的脸,让他微微仰起下巴……

艾瑞克·兰谢尔的手,又大又温暖,查尔斯紧张的缩起肩膀……

接着,艾瑞克·兰谢尔,吻上了他的嘴唇,查尔斯在震惊中睁开眼睛,艾瑞克戏谑的目光正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等着他,“感觉到了吗,医生?”艾瑞克的手依旧捧着他的脸,嘴唇贴着他的脸颊游走,在靠近耳垂时,低声问道。

“感……感觉到……感觉到什么?……”查尔斯怔忪着,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他的问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理解你的感受?”艾瑞克轻轻的问。

“什……什么感受……”

“爱上一个人的感受……”艾瑞克看着查尔斯的眼睛,微笑着说,“我爱你,泽维尔医生……查尔斯,我爱你……”

“你说什么?”查尔斯没回过神来,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爱医生?他说他爱查尔斯?……他爱谁?……

艾瑞克俯下身,吻了吻查尔斯小鹿一样慌乱的眼睛,向下,含住他鲜嫩的嘴唇,用力的吻了下去。

“我说我爱你。”

……

回去的路上,他们同乘一匹马,艾瑞克的手臂环在查尔斯的腰际。

“查尔斯,留下来好吗?”

查尔斯沉默了……他不知道艾瑞克是不是愿意离开七重山,他了解自己,他的确很爱很爱艾瑞克,他愿意抛开一切陪伴他,可……永远留在这里吗?他随心所欲、任性不羁的性格,真的能为了一个人永远留在一个地方吗?

他希望答案是确定无疑的……但他拿不准……

艾瑞克从身后抱紧他,吻了吻他的头发,“不是留在七重山,而是留在我的身边,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查尔斯身子一震,他转过头,在天鹅绒一般的深蓝夜空下闪闪发亮的眸子,感激的看着艾瑞克……

“艾瑞克……我……”

“嘘……”艾瑞克把他抱进怀里,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嘴唇,“别说……什么都别说……”

……

没说出口的话都说完了。

没继续下去的吻,也终于……并且超出限度的,吻过了。

查尔斯的嘴唇微微红肿,艾瑞克疼惜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揉了揉……

他们还有一支没有结束的舞。

艾瑞克带查尔斯回到城堡,回到那间还氤氲着甜杏仁与野玫瑰香气的大厅。

音乐声,自查尔斯的手指间流泻出来。

艾瑞克揽过他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

房间里没有烛台,只有一地月光的清辉。

徘徊在山林中的雾气,从门缝、窗台丝丝缕缕、绵绵不绝的漫溢进来。就在他们的脚边缱绻缠绵。

城堡沉重高耸的黑影,在潮湿的夜色之中,像沉入水中的倒影。

这一切……不真实的仿佛一个童话。

一个阴暗……到令人不安的童话。

但是查尔斯觉察不到,他的身体正在艾瑞克的指掌之间微微颤栗,白皙的皮肤,薄薄的汗水,在猩红的沙发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艾瑞克·兰谢尔咬紧牙关……他不想让查尔斯痛,他在忍,可心头那无法回避,绝不同于占有爱人的欲望的疼痛又是什么?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力量,正缓缓张开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即将吞噬他……与查尔斯……

他想要他,他迫不及待,又像是想要向某个无形的敌人宣战一般……想要证明他们彼此滚烫、不渝的爱。

“艾瑞克……嗯……吻我……”查尔斯的声音有种冷雾一般的潮湿与压抑,水色的幽蓝眼眸中,有魅惑、有羞怯……也有忧虑。

艾瑞克吻着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精致的锁骨与喉结,“怕吗?”他的爱,是连自己都测不到深度的海,他温柔的抱着他,轻缓的抚慰他,紧张而又小心的进入他……

“啊……”查尔斯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紧紧的抱住艾瑞克的腰,阻止他慌乱的后退……“留在里面……艾瑞克……”

他蹙眉微笑……叫着他的名字……然后,感觉有东西,在通道中慢慢膨胀……

“我怕……”他看着艾瑞克的眼睛,就在他隐忍又疼惜的视线中,放松下来……

“我太爱你了……”查尔斯喃喃的说,“我好怕会失去你……”

艾瑞克咬牙,在查尔斯微微上挺的邀请中慢慢推进……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查尔斯……只有死亡才能分开我们……”

……

阿尔文·兰德坐在马车里,他眉峰紧锁,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因为漫长的旅程而略显黯淡。

他从马车窄小的窗子向外望去,寂静的山谷中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低垂的黑云遮住了连绵起伏的山脉,仿佛把它们削去了一半,只留一片黯淡灰败的轮廓……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整整耽搁了四个月的时间。更没想到,在自己离开七重山的两个礼拜之后会收到查尔斯从庄园寄来的信。

查尔斯的口吻,一如他印象中的风趣、亲切。

但这封信,是向阿尔文道歉的,他说他无法言明理由,但他的冰岛之行已经取消了,他很抱歉,如果可以补偿……他愿意以任何方式、做任何事去获得他的原谅。

并且……他已经不住在镇长家了,如果阿尔文回信,可以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把信寄到……庄园……

那是他姐姐的宅子,死人的宅子。

现在只有那个冷的不像活人的艾瑞克·兰谢尔一个人住。

查尔斯怎么会搬到那里?

他跟艾瑞克·兰谢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文没有回信……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一个他最不愿去想,让他恨到咬牙切齿的答案。

那个抢走他财产的混蛋……也抢走了他的爱……

他唯一一次,会思念如斯、爱慕如斯的人。

阿尔文锐利、愤怒的目光,几乎割裂了他映在玻璃上——自己的脸。

……

阿尔文找到了伦敦城里最臭名昭著的律师,他花了一大笔钱,打通关节、收买教廷,给艾瑞克·兰谢尔设下一环套一环的陷阱与圈套……就算他亲爱的外甥还是不肯服软,他们也有信心在伦敦的法庭上,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一半?”律师阴恻恻的微笑,“兰德先生,您太善良了……不听话的孩子,一分钱都不应该留给他。”

……

阿尔文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办妥这些事,接着他便吩咐人去码头买最近一趟前往七重山的船票。

一切准备就绪,归心似箭的他,与准备大发一笔横财的律师收拾好行李……哪知道,偏偏这个节骨眼,伦敦爆发了码头工人大罢工。

码头陷入混乱,整整两个月,伦敦城码头,没有船入港,更没有船出港。

阿尔文气急败坏的等待着,想象着……他甜蜜的查尔斯,与可恨的艾瑞克,之间的种种,他搞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了一起?

待到罢工平息,头几天的船票价格飞涨、一票难求。

阿尔文几乎动用了自己的全部人脉,也才拿到一张。他只好与律师分头行事,自己先动身前往七重山,律师大概两周之后才能启程。

阿尔文要充分利用这两周时间……即将一无所有的艾瑞克·兰谢尔……查尔斯,你还会爱他吗?

……

阿尔文微微眯起双眼,阴沉的笑了起来。

一个黑色的队伍,与他的马车擦肩而过……

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棺材后面,是哭哭啼啼的人群。

这已经是一路上第三个经过的送葬队伍了,阿尔文奇怪的皱皱眉……不过无所谓了,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他只关心——属于他的钱,以及属于他的人。

很快,这两件东西就都会握在他的手里……

阿尔文紧紧的……握住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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